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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盼望那隻短劍,能夠卡住一點石壁間的縫隙,幫我節省一些力氣,但是沒想到那隻短劍竟然沒進石壁,感覺不到任何的阻礙,我曾在古籍上見過此類記載,世間的神兵寶刃,吹毛利刃,切金斷玉,這把短劍肯定是一柄神兵,刺入磚石,如同柔軟的豆腐,竟然讓我毫不費力。

這口洞穴通向上面,大約有十幾丈高,我洋洋得意,迅速向上攀登,可是這個時候,洞口下的面的火光已經熄滅,燃燒的衣服阻擋不了多久,那幾隻蜈蚣已經竄了進來。

我一隻手抓著劍柄,一隻手勾住峭壁,扭頭朝下面觀望,黑暗中閃過一道紫紅色的影子,那是一條身長八尺的蜈蚣,它是最大的一條蜈蚣,速度也最快,正用一馬當先的速度追上來,眨眼之間,已到了我的身下。

情形危急,容不得我多慮,我深吸一口氣,身體向上一竄,以二指之力在石壁上一扣,對準撲上的來的蜈蚣,回手一劍。

沒有劍光,什麼感覺都沒有,好像劍鋒在空氣中掃過,唯一掠過我手腕的東西是那條蜈蚣的長須,感覺涼涼的麻麻的,難道這蜈蚣的鬚子上也有劇毒,這是什麼毒蟲,竟然如此厲害?

說時遲,那時快!

那條蜈蚣被我的短劍所傷,蜈蚣的嘴巴被我劈開,幾乎連蜈蚣的腦袋都削掉一半,這條蜈蚣搖擺了一下,從筆直的石壁上滾落下去。

一招得手,我幾乎不敢停留,縱身向上,嘴裡銜著火把,快度向上攀爬,但是後面的蜈蚣速度極快,有兩條已經爬到我的身側,張來毒腭朝我咬來。

面對一條蜈蚣,我尚可應付,但是兩條蜈蚣同時進攻,我已萬難閃避,因此閉住一口氣,用腳尖在牆壁上一踢,身體騰空而起,扭身一轉,向著對面的石壁貼了過去。

洞穴不是很大,空間很狹小,我成功地落在對面的石壁上,雖然如此,我的身體卻在下滑,只好揮劍一刺,將短劍刺進石頭里面,將身體穩穩地掛在石壁上面,想換一口氣,繼續攀爬。

誰知這兩條蜈蚣並沒有放棄獵殺行動,其中一條蜈蚣嘶嘶地蠕動身體,掉頭朝這邊爬來,另一條蜈蚣卻性如烈火,竟然縱身一躍,閃電一樣朝我射來,沒想到正落在我的背上,我頓時心頭一顫,全身如同墜入冰窟,也不知這條蜈蚣餓了多久,用百足抓著我的身體,張嘴就咬,我已無法躲避,而另一條蜈蚣也竄到了我的面前,盤起身體想要吸食我的腦髓!

避無可避,我決定拼了,在電光火石之間,我做出快速反擊,雙指一鬆,讓身體順著石壁向下滑落,同時將短劍拔出,反手向後一掠,背後那隻蜈蚣被劍鋒一掃而斷,半截的屍體翻身而落,還有半截屍體還抓著我的脊背,流出一股腥臭黏黏的液體,而另一隻蜈蚣卻咬住了我的胸口,但是我一點痛楚都沒有,因為這條蜈蚣一口咬住我了胸口的玉匣。

只是瞬間,蜈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,它的身體卻忽然燃燒起來,眨眼變成了一團灰燼!

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求生的本能讓我迅速出手,回手一刀刺進石壁,但是滑落的勢頭很猛,短劍發出一溜火星,在石壁上切開一條七尺長的口子,我的身體才緩緩停下來,止住下墜的趨勢。

此刻,我全身是汗,胸口劇烈地起伏,大口地喘息著,但是石壁上黑影一晃,又有兩條蜈蚣竄了過來,準備向我發動攻擊,而我的短劍還插在石壁裡,想要拔劍,已來不及了。

大蜈蚣已衝到面前,我張開嘴巴,將火把吐到另一隻手裡,然後將火把一豎,當成一隻短劍,直接插進那條蜈蚣的腦袋。

這是一條肥碩的蜈蚣,它的腦袋被火光籠罩,瞬間燃燒起來,發出滋滋的聲音,黑煙滾滾夾雜著難聞氣味,我怕黑煙有毒,急忙閉住呼吸,瞧著這條蜈蚣在火焰的灼燒之下,變成一團焦黑的血肉,而蜈蚣的身體還趴在石壁上面,因為痛苦而不停地抓撓。

俗話說,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這條蜈蚣還在垂死掙扎!

我一點都不敢鬆懈,另一條蜈蚣從側面再次逼近,一口咬向我的手腕,我撒手丟了火把,雙指一探,快如閃電地朝著蜈蚣的眼睛刺去,好似兩根鐵針,猛烈地刺穿蜈蚣的腦袋!

我也是發了狠,這是洞穴裡最後一條蜈蚣,我的手指在蜈蚣的腦袋裡面一旋,然後橫著一帶,硬生生將蜈蚣的腦袋從身體上揪了下來,還帶出一條長長的白色的軟軟的東西,不知道是不是蜈蚣的腸子,反正有些讓我覺得噁心。

我將手指一甩,蜈蚣的腦袋被我丟進洞穴深處,解決了最後一條蜈蚣,我的心情平穩了許多,而那隻火把還在另一隻蜈蚣的屍體裡燃燒著,那條肥蜈蚣的油脂又黏又稠,把火把的前端粘住了,我用力拔出火把,一腳踢掉蜈蚣還在顫抖的屍​​體。

蜈蚣的爪子異常鋒利,在我的衣裳上劃破了好多道口子,還割出好多條血肉模糊的傷口,我掛在半空中的石壁上,有點精疲力竭,只好仗著最後一股韌勁,拼命地朝上面爬去,眼瞧著黑森森的洞口在向我漸漸擴大,我屏住氣息,用盡全力一縱而上,帶著一道火光縱了上去。

我一躍而上,落在一片冰冷的石頭上面,用盡全力之後,我感覺現在無比狼狽,渾身襤褸像是一個叫花子,手臂上傳來被蜈蚣爪子劃破的劇痛,我的腿有點顫抖,舉起火把,凝視這個陌生的洞穴。

這裡是一個寬敞的洞穴,我出來的地方竟是一口石井,旁邊還有一些台階,涼亭,石桌,石爐,石鼎之類的擺設,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,但是九死一生之後,我再無所懼,卻也沒有再探索下去的性情,只想快點找到出口,目測之下,這洞穴之大幾乎能和紫禁城的太和殿相媲美。

忽然,一陣嘶嘶的聲音從洞頂傳了過來,洞頂是未曾開鑿的岩石,腳下是青石方磚的甬道,一條陰影從石頭縫隙裡爬了出來,又是一條蜈蚣!

我心裡暗暗叫苦,這條蜈蚣有九尺多長,百足蠕動,身軀盤旋,搖擺著紫紅色的腦袋,沿洞頂的岩石緩慢地爬到我的面前。

我像是木雕泥塑一般地立在那裡,一手舉著火把,一手抓著短劍,這條大蜈蚣的身體沉重,百足如刀,雖然沒有昨夜見到的那條碩大雄偉,但是粗壯威武更甚於斯啊,更可怕的是,洞穴的角落里傳來一陣嘶嘶啞啞的聲音,至少有六七條身長丈餘的大蜈蚣從陰影裡面鑽出來,我已經無力和這些蜈蚣撕殺,或許葬身蜈蚣腹內,已是蒼天安排的宿命!

正當我深感絕望的時候,轟隆一聲巨響,洞頂上的一處岩壁突然崩塌,碎石紛紛墜落,泥沙塵土漫天而落,那隻耀武揚威的蜈蚣,被一塊滾落的巨石當場砸成了一片肉泥。

我的反應奇快,感覺頭上勁風籠罩,我縮起身體,閃電似的向後一跳,然後再一滾,幾塊碩大的岩石貼著我的身體滑落,重重地砸到青石磚上,整個洞穴都為之連顫幾顫!

我滾到一塊岩石的下面,翻身跳起,煙塵漫漫,但是從穹頂的破口處射進幾道刺眼的陽光,四面像死一般沉寂,整個洞穴裡面灰土飛揚,視野有些混沌,我閉住呼吸,將短劍橫在胸前,以防止蜈蚣的偷襲,但是那幾條蜈蚣彷彿消失了踪跡。

我正在懷疑,洞頂的破裂是人力所為,被炸開的豁口處已甩下幾道黑色的繩索,幾條黑色人影如同鬼魅一樣,沿著繩索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,人還在半空,但是一股更為刺鼻的東西被揚了下來,那是一股白色的煙塵。

我將雙眼一閉,提起衣襟連頭裹住,待到白色的灰塵飄蕩過來,立刻嗅出一股生石灰的味道,不禁心中暗想,來的是什麼人,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,石灰粉應該是專門克制蜈蚣的利器!

因為蜈蚣喜歡呆在潮濕陰涼的地方,因此在地面撒下石灰粉,能夠有效地驅趕蜈蚣,不過,這些石灰粉的味道非常獨特,並沒有那麼簡單,我提起鼻子細聞,已經了然於心,在石灰粉中加入雄黃,艾草等物,再研磨成粉,不但能驅趕蜈蚣,還能夠驅散毒蛇。這些人是對付毒物的大行家,這種雄黃石灰粉的味道甚為獨特,我之所以知道其中的奧妙,是因為唐駝子經常擺弄這些玩意,他精於天下的毒蟲,毒草,毒花,毒藥,每每是津津樂道,所以我對於這些驅蛇趕蟲的小手段,自然是諳熟於胸。

此刻,塵埃落定,洞穴裡的光線逐漸明朗起來,四道黑影輕盈地落在洞中,突然發現了我的身影,全都大吃一驚,或許他們從未想到,古洞之內還有一個手持短劍,渾身藍縷,蓬頭垢面的大活人!

不過,他們其中一人稍一遲疑,便遭了蜈蚣的毒手。

原來,這些蜈蚣忒也狡猾,碎石震落的時間,它們驚慌四竄,紛紛鑽進石頭的縫隙,躲避災難。它們的本事非同尋常,能在指甲大小的縫隙中​​來去自如,雄黃石灰粉也不曾克制住這些毒物,等四個黑衣人一落在洞穴裡,那些蜈蚣便在石縫裡一陣騷動,伺機傷人。

一條蜈蚣突然從岩石的縫隙裡竄了出來,縱身一躍,像一道黑色魔影,射中一名黑衣人的脊背。

這條蜈蚣足有四尺多長,百足如刀,長須如鞭,它在黑衣人的背上盤旋昂首,好似一隻怒目猙獰的惡魔,這名黑衣人雖然小心翼翼,卻不曾想到蜈蚣從空中飛來,當他聽見同伴的驚呼聲已經晚了,大蜈蚣張開鋒利的爪子,像刀鋒一樣刺進他的身體。

黑衣人慘叫一聲,摔倒在地,全身一片殷紅,四處冒血,眨眼之間,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,而那隻蜈蚣張開嘴巴,一口咬住他的腦袋,屍體被注射進劇毒,還兀自顫抖了幾下,我有些目不忍睹,黑衣人死得好慘,蜈蚣的腭牙把他的腦袋咬穿了幾個洞洞,瞬間之後五官塌陷,被吸成了一個癟癟的空殼。

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,見到同伴慘死,另外三名黑衣人在驚叫中展開瘋狂反擊。

其中一名黑衣人雙臂奇長,背後鼓囊囊的挎著三隻木匣,每隻木匣一尺半長短,通體烏黑髮亮,末端帶有機括裝置,前端是一個獰眉厲目的龍頭,他伸手在背後一勾,將一個木匣擎在手裡,對準那隻害人的蜈蚣扣動機括。

啪!啪!啪!

龍頭里寒光閃爍,射出七道黑色寒光,全部射進那隻蜈蚣的腦袋,因為力道太大,又從蜈蚣的腦袋裡穿射出來,全都沒進石壁裡面。

“七星弩!”

我脫口而出,叫出那隻木匣的名字。

小的時候,我曾見過爺爺擺弄過那種木匣,那是一種設計精妙的武器,名字叫作七星奪命弩,或者龍頭弩,相傳是諸葛武侯的發明,經過後人改進而成了現在的模樣。匣長一尺七寸,寬五寸六分,用鐵梨木或者黑檀製成,裡面藏有轉輪,彈簧,滾珠,玲瓏機關,針筒裡面藏有七七四十九枚毒針,一次能射出七枚毒針,威力極大,見血封喉!

那隻蜈蚣中了毒針,全身一顫,雖然被毒針射穿了腦袋,但是它卻沒有立刻毒發身亡,而是嘶地一聲,蜿蜒著身體,朝著攻擊他的黑衣人發出致命一擊,這條大蜈吸飽了腦髓,居然勁力十足,其快如風,眨眼之間到了黑衣人面前,不過這名黑衣人似乎早有防範,手臂一抬,啪啪啪,又是七枚毒針射進蜈蚣的身體,與此同時,他向後飛快地一竄,躲過蜈蚣的攻擊,嘴裡發出豪邁而蒼老的聲音,“小老道,該你露兩手啦。”

隨著他的叫喊,洞穴上空白影一晃,一道白色人影從天而降,好似一隻白色的蝴蝶翩翩飛來。

那蜈蚣感覺到腦後有衣袂之風,倏地轉過頭來,朝著白影一口咬去,但是蜈蚣的大嘴還沒張開,金光一閃,一樣東西套在蜈蚣的大嘴之上。蜈蚣張不開嘴,只得扭動身體拼命掙扎,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雄黃石灰粉的味道,蜈蚣感到難以久留,便想要縮進石頭縫隙逃命。

不過,這只蜈蚣已經逃不掉了,白影一晃,翩翩落在地上,一道烏金光澤閃動,那道金光在蜈蚣的大嘴上一轉,蜈蚣已經屍首分家,蜈蚣的大嘴被整齊地切下來,連同一股雪白的漿液,一同從蜈蚣斷裂的腔子裡噴射出來,弄了黑衣人一頭一臉,把個黑衣人弄得全身顫抖,非常恐懼,就地一滾,把身體在塵土上擦抹乾淨。

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,來不及反應,直到那道白色人影翩翩落地,我才看得清楚,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老道,而那條鎖殺蜈蚣的金光,竟然是一條掛珠般的鎖鏈,此刻正掛在小老道的脖子上面,那東西未曾沾染一點血跡,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銳器!

我仔細地打量小老道,他的年紀恐怕還沒有我大,不過二十上下,生得是星鼻朗目,面如冠玉,頭上攏起一個烏黑抓髻,別著一隻雪亮銀簪,全身上下一塵不染,披著一身雪白的道袍,真是一個容貌俊美,出世絕塵的小老道。而那條粗如拇指的金銅色鎖鏈更是令人叫絕,鎖鏈上串著鴿子蛋大小的鐵球,鐵球製造精妙,鑄造成骷髏的樣子,內藏利刃,平時散掛在胸前,就如一條典雅不俗的項串,但是如果被鎖鏈抽緊,鐵球會緊縮成一隻金剛圈,藏在骷髏鐵球內的利刃逆勢而出,變成一件殺人於無形的絕妙暗器。

我認得這件東西,這東西很兇,真正稱得上是一件殺人凶器!

它的名字叫陰陽鎖,據說這種凶器是從大內的血滴子演化而來。雍正年間,大內高手秘製出一種殺人武器,能百步追命,殺人於無形,名字叫血滴子,後來大清國勢頹敗,這種密術流出大內,但是攜帶煩瑣,被高人改製成了一種攜帶方便,簡單實用的暗器,改名叫陰陽鎖,使用這種暗器的手法繁複,準度極高,出手之後,便要立判生死,但是一生一死,是善是惡,全在使用者的一念之間,因此才叫陰陽鎖這個名字。

其實,血滴子是一個組織的名字,原來叫“粘桿處”,是雍正尚未登基的時候,在雍親王府伺候皇子捕捉蜻蜓,釣魚捉鷹的一個機關,後來逐漸發展成一個秘密組織,替雍正皇帝刺探情報,執行秘密謀殺行動,再後來雍正做了皇帝,雍親王府被封為龍潛禁地,成為血滴子的秘密行宮,直到乾隆之後,這些血滴子的活動才逐漸消散。

這些記載,我都在編脩大內密文的時候見過,甚至在一本古籍上還見到陰陽鎖的圖樣,只是我並不感興趣,所以印像不深,今日見到使用陰陽鎖的高手,想來自己在翰林院及大內遍修各類古籍,也並不是一無所獲,算是韜光養晦,臥薪嘗膽了。

俊美的小道士朝我打了一個輯手,清脆地說道:“貧道無塵子,請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?”

我見小老道出手不​​凡,也急忙抱拳說道:“在下鐘九城,是個落難之人,無塵子道兄的功夫真是令人欽佩。”

“鐘九城?”無塵子輕輕念出我的名字,“你不在京城做你的翰林編修,跑來這裡做什麼,難道也是為了那顆寒陰珠?”

我聽他的口氣,心中喜憂參半,他好像認得我,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,這些黑衣人都是行踪詭秘的江湖大盜,無塵子的眼角眉稍更是帶著幾分煞氣,不似心懷慈悲之人,我只好試探著問道:“請問道兄,我們是哪裡見過。”

無塵子微微一笑,“我們並未見過,我只是聽過你的名字,是我師傅說的,按照輩分,你應該叫我師叔,我的師父是守靜道長。”

我驀地明白過來,原來無塵子是我二師爺的徒弟。說來話長,我爺爺有師兄弟三人,我爺爺道號致虛,是大師兄,二師爺道號守靜,三師爺道號觀复,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。

我曾經見過二師爺,是個留著小黑胡的老道,能耐極大,連我爺爺都懼他三分。而且他們的道號很有意思,出自《老子》中的一句,致虛極,守靜篤,萬物並作,吾以觀复。什麼意思呢,就是為人要保持謙虛與靜寂的狀態,要堅持不懈地保持這種寧靜的心靈,只有這樣,才能在萬物繁榮的生長中,領悟到這種循環往復的奧妙。

不過,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,洞穴裡稍一安靜,藏進石縫裡的蜈蚣又開始蠢蠢欲動,遍地的雄黃石灰粉好像無法克制住這些毒物,它們縮在陰冷的縫隙裡面又開始噴雲吐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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